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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【First Touch】

在约定时间的月光森林。

“首先我们对触碰来做一下分类吧，再来决定有必要练习的种类。”福马说。“比如直接触碰皮肤这一类的……”

“绝对不要。”阿比斯秒答。

“……那隔着衣料的那种呢？”福马问。

“嗯，也会有温度啊触感啊什么的，总之一旦让我觉得会引起不舒服，也绝对不要。”阿比斯想了想。

“这样啊，一切以感觉为准啊。那仅仅只是衣料呢，比如拉扯衣袖之类的。”

“勉强可以接受吧，不过太过妨碍我的话，我也会甩开的。”阿比斯说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福马点点头。“那关于直接触碰这一类，你更讨厌哪一点，主动有意识的还是被动无意识的？”

阿比斯：“比如？”

“虽然其他部位也可以，但在有意识的触碰里手明显占绝大多数吧，尤其是手心和指尖这种，触碰到你被动的部分的话，就像抓住了你的手腕或者手臂一样。”福马详细说明中。

“那样的话就会有一种被别人控制的感觉，非常讨厌。”阿比斯补充。“而且我绝对不会去主动触碰别人，所以相反的直接PASS。”

福马：“那被动与被动的呢，一不小心撞到肩膀什么的。”

阿比斯：“那种情况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说对不起的吧。”

“说的也是，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，主动与主动触碰。”福马明白了。“如果是手心的话，双方被控制的感觉就会抵消吧，这应该是一个好的突破口。”

“喂，你不会是想说……”阿比斯似乎预料到了发展。

“嗯，就是握手。”福马认真的注视着。

“我做不到，你也看过了。”阿比斯回避视线一样的转过头去。

“但是至少这个你一定要克服吧。”福马分析利害中。“你将来是阿贝德尔的掌权者吧，现在也许还能逃避一会，以后在外交方面可没人替你做这种事情。”

阿比斯稍微皱了皱眉，但因为理亏没有反驳：“好吧，那我试试看……”然后抬眼看了一下福马。“我没在敷衍，我会认真做的相信我。”

“那，你先伸出手来。”福马说。“在我触碰到你之前，控制住自己不要往后缩。”

 

福马抬起手，尽量缓慢的靠近对方。阿比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，显得非常紧张。

对方很抗拒，福马能看的出来，靠近时对方忍不住颤抖的手也证明了这一点，甚至可以感觉到阿比斯咬紧牙关逼着自己不要退缩的表情。

“稍等一下，我们换个方式。”福马突然放下手。

“嗯？”松懈下来的阿比斯惊愕的抬起头。

“就算勉强触碰到了你也会条件反射甩开我的手吧，这样下去没结果的。”福马似乎从对方情绪可以预见结果。“所以换你来主动触碰我。”说完他伸出手。“来吧。”

“……”阿比斯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
“想象一下这是在表达友好的情绪。”福马试图做一些心理暗示。“并不会有什么伤害到你的地方，这只手本身也不会带来任何不愉快的感觉，你看它洁净又干燥，温度应该是和你手心一样的，试着圈住它，稍稍用力一点直到能感觉到贴合，坚持住五秒就可以了。”

阿比斯现在的情绪是在逼迫自己，这是福马看到的，但是他的话明显起到了效果，对方的负面情绪舒缓了许多，应该可以进行到最后。

阿比斯深吸一口气，非常犹豫且缓慢的，覆盖了对方的手心，然后微微施力，像是什么都不想感受一般，在福马说可以了之后，立刻缩回手放到了背后。

福马看到对方依旧回避着自己的视线，开口问：“怎么了，你该不会是想要冲到有水的地方拼命洗手吧。”

“不是，我只是在等握过手的感觉散去。”阿比斯依旧偏过头看着其他地方。

“那么你觉得怎么样，握手的感觉？”

“嗯，其实现在想想，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不好也不坏的话，可能就是最好的情况了吧。”

“等一下，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。”福马灵光一闪。“等你调整好了我们再试一次，这次你看着我。”

“嗯？为什么？”阿比斯终于把头转了过来。

“在握手的礼仪是，是要看着对方而不是手吧。也许这样能稍微分散一下你对必须触碰别人这件事的注意力。”福马说。“这次你要坚持十秒。”

 

福马很认真的直视着对方，甚至还露出了微笑。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进来，在福马身上映出斑驳陆离。“再来一次吧，这次试着用触觉寻找我的手，既然已经确认了这是友好而且毫无危险的状况之下。”

对，这是一种友好的接触，阿比斯反复提醒自己。他甚至自己也弯起嘴角，阳光一样在他金色的头发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。

他们几乎下意识的缩短了距离，两个人都进入了阳光带里，互相注视的眼瞳里，像鎏金的碎片一般熠熠生辉。

啊，触碰到了，阿比斯想。那种不会让人讨厌的触感，和自己别无二致的温度，就这样融进了他感知的一部分，理所当然的接纳着。也许本身也没有那么困难……

“可以了哦。”福马说。

阿比斯如梦初醒，立刻松开了手，这次没有挣脱一般的抽离，而是慢慢放了下来。

“做的很好嘛。”福马这次是真的自然的笑了出来。

阿比斯却像是掩饰一样慢慢又把手放到了背后：“就算是这样，我也只是习惯了福马你一个人而已，其他我不想接触的人，我也一样无法做到。”

“那就不要接触那些人好了。”福马说。

“喂，当初是你自说自话要来教我，现在却说……”阿比斯一脸不爽。

打破玻璃墙是很困难的，所以哪怕只是开一扇窗也好，也许就能遇到挚爱之人，其余的世界都可以放弃不要。

“不是，我是说，希望你能触碰真正重要的人，在意的人和珍惜的人。”福马非常认真的说着。“我很明白这种无法触碰的痛苦，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因此而错过很多美好。尤其是将来遇到所爱之人后……”

“那个人，是不会存在的。”阿比斯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。

哪里出错了吗，福马一愣。“……为什么你会这么说？”

“我不会爱上任何人，大概。仅此而已。”阿比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着。

“万一呢，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出现？”福马觉得对方说的肯定，又没法马上反驳。“你究竟是认定自己不会幸福，还是根本不想变得幸福啊。”
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阿比斯似乎根本不想在自己身上探究原因，但是看到福马一脸担忧的样子，努力的忍住了笑。“那如果是这样，你又想教我些什么呢？”

“至少在那个人出现之前，我会教给你如何相处的方法。”福马如此坚定的说着。

 

触碰其实是一种非常亲昵的行为。

阿比斯本来以为只是福马心血来潮一时兴起，但是没想到几周过去，福马依旧锲而不舍的来找阿比斯进行触碰练习。他终于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福马来。

“喂，福马。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给我做这种训练啊？”

“现在想来，大概是……”福马皱了皱眉。“我非常渴望却又无法触碰别人，看到你看到你把我视作美好的东西视如草芥，我就突然感觉到了……”福马陷入沉思：“非常愤怒。”

“你刚刚说了，非常愤怒。”阿比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阿比斯放下了他戏谑的表情。“别人的负面情绪会令你不舒服的话，那么的自己的呢？也会有相似的效果吗。”

“嗯，这个。”福马仔细思考的一下。“我并没有太过注意，不过现在想来我似乎很少能体会到自己的情绪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不过这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啊。”阿比斯意味深长。
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福马没有明白。

“嘛不管了，今天打算干什么？”阿比斯跳过话题。

“鉴于你已经非常习惯我了。”福马伸出手。“今天试着长时间握住试试看。”

“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吗？”阿比斯反问。

“这是一种最基本的表达亲密的方式。”福马一本正经。“跟女孩子出去连手都不跟人家牵一下，像话吗？”

“好吧，不过还有个问题。”阿比斯环顾四周。“我们牵着手，然后呢？”

“……”福马沉默了一会，他还没有想过。“坐下看书吧。”

“哦，可以啊，那边光线还不错。”阿比斯指着某处的树荫下。

“天气不错啊。”阿比斯看着远方。

“嗯，风也很舒服。”福马也坐了下来。

“来吗？”阿比斯摊开自己的右手。

“嗯。”福马把自己的左手覆盖了上去。手背上蚂蚁的刺青映入眼帘，福马条件反射的移开了视线。

仿佛窥探到了福马的情绪一般，阿比斯非常温柔的把对方的手翻转了方向，手心朝上，刺青又回到了看不见的地方，然后自己的手再覆盖上去。

“顺便说一句，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，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。”阿比斯笑着说。

“我也是啊。”福马闭上眼睛，明显也是在笑。“普通人根本不敢这么做，能靠这么近的也只有同为毒药王子的你们三个了。”

“话说回来，很在意吗，那个纹身？”阿比斯稍微收敛的笑容，认真的问。

“是啊。”福马故意带上了一点抱怨的口气。“为什么你们的只有在镜子里才能看到，我的就一定要低头就见？这不公平。”

一阵风吹来，他们手边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。随后又重归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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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组合到底要叫什么名字，膜翅目组不是很贴切吗结果被亲友嘲笑了耶……

其实根据这篇的设定我想叫他们禁止触碰组来着（相比起来另外两个简直可以随便摸）

以及，木漏れ日相关的似乎是雷伊斯……